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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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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蠱修眼睜睜的看著兇悍的白頭鷹被巢蟻將一切有攻擊性的武器全都廢掉,然後按在地上一點點的貪婪嚼吃,耳中能夠聽到的是白頭鷹一聲聲的慘嚎,這種感覺,糟糕極了,同時叫人感到沮喪極了。

那白頭鷹的蠱修已經完全看不下去了,若是在蠱盅中爭鬥,看不見還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尖被巢蟻按在地上一口口嚼吃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這蠱修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將腦袋埋在褲襠裏,用雙腿夾住耳朵,妄圖以此能夠不看不聽,但白頭鷹慘叫聲那麽大,又怎麽可能聽不到?

其他大的蠱修此時齊齊看向方蕩,就見方蕩坐在蠱臺上,一張臉上毫無表情,根本就沒有半點他之前所說的那種沒有把握,根本不可能贏得烈將之戰的感覺,相反,此時的方蕩給人一種智珠在握,一切盡皆掌控的感覺。

上當了,上當了,上當了!

一眾蠱修心中如那白頭鷹一般的慘叫起來。

叫聲最大的當屬霍甲。

方蕩現在已經贏定了,時間才過了大半個時辰,不但沒有留住方蕩,方蕩不斷大搖大擺的摘走了巨爵的身份,還將卷走他四億兩白銀。

四億兩啊,四億兩!

砸碎了他霍甲的骨頭都弄不出這麽多的銀子。

此時霍甲心中猛的一跳,他還給方蕩立下了字據,現銀支付,若是不能支付,任由方蕩自取。

霍甲一顆心都哆嗦起來,但隨後霍甲深吸口氣平覆下來,“自取?自取就自取,老子就是拿不出一兩銀子來,我倒要看看方蕩能取走什麽東西。”

霍甲這樣一想,心思就安穩下來,不就是不要臉麽,關鍵時刻他就是不要臉了,雖然以後名聲會極差,沒有了信譽再也不能當甲候城城主,但沒關系。況且這裏的都是唐門的人,雖然有幾個其他門派的修士,但都是自己人,怎麽也不會幫著夏國方蕩說話。

隨後他開始腦中急轉,琢磨怎麽能夠將方蕩留下來,不管怎麽說,只要弄死了方蕩就一切太平。

巨爵之戰?他這裏根本就沒有資格舉行,動用武力?開玩笑,方蕩的十萬陰兵還有萬靈浮屠都不是好招惹的,現在又多了一頭巨爵級別的蠱蟲,要想將方蕩留下來根本不可能。

籌措白銀?沒用,方蕩敢來肯定是掐算好了時間,剛才他就只要籌碼,顯然並沒有將白銀放在眼中。此時說籌措白銀,叫他等著,他肯定不同意。

拼上所有的人的性命,能不能將方蕩留下小半個時辰?想到這裏,惡向膽邊生的霍甲瞇著眼睛朝著方蕩望去。

霍甲這邊殺機一起,方蕩立生感應,扭頭朝著霍甲望去,兩人的目光直接碰撞在一起。

霍甲微微一楞,不卑不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霍甲面上不動聲色,心中一片冰寒,方蕩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強筋境界的武者,現在竟然連他這樣的修士都不敢與其對視,霍甲當真不知道是自己太弱了,還是方蕩太強了。

那種深深地挫敗感使得霍甲心頭怒火中燒,此時的他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方蕩留在這裏,一會就動用所有蠱修的力量,將方蕩留下,也不用太久,一刻鐘多一點就好。

不過雖然憤怒燃起,霍甲也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他的目光開始看向四周的蠱修,不動聲色的通知他們做好準備。

以往不是沒有年輕修士身懷重寶行走江湖結果被亂刃分屍,霍甲甚至在年輕的時候還參與了幾次搶掠寶物的勾當,但方蕩跟那些剛出茅廬意氣風發的少年不同,方蕩看起來,比在沙場上廝殺了一輩子的老卒還要成熟穩重。所以,對付方蕩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雷霆一擊。

現在看來,從小在爛毒灘長大的方蕩,簡直就像是專門在爛毒灘地上磨礪了一輩子一樣,艱苦的環境,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連所有的同類都是自己的敵人,甚至在這麽惡劣的條件下,還要養大兩個弟弟妹妹,還不忘給自己的父母送去血肉食物,還被種下噬命蟲,每天都要劇痛一次,那樣的日子方蕩都挺過來了,眼前的這種環境又算得了什麽?簡直就是輕松無比的日子麽!

白頭鷹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變成了哀嚎哼哼,終於連哀嚎聲都沒有了,眼瞅著白頭鷹那起伏的胸膛緩緩靜止下去,最終聲息全無。

巢蟻就那樣一直吃,一直吃,沒有停口的吃,最終白頭鷹變成了一堆森白白的骨頭。

巢蟻抹了抹嘴,猛的發出一聲嘹亮的嘶吼。

螞蟻的嘶吼誰曾聽過?

現在就是螞蟻的叫聲,震動得整個牢籠都嗡嗡亂晃,數顆龍甲珠驟然閃爍起明亮的光芒來,將整個蠱場照到一片雪白。

方蕩曾經就是一只螞蟻,一鳴震世人。

蠱籠開啟,巢蟻一飛而出,此時的巢蟻頭頂上寶光如雲,嗡嗡旋轉,巢蟻身軀再次發改變,通體開始變得如同鏡面一般,倒影著四周的一切。

以至於巢蟻好似消失在世間一樣。

蠱物一旦到了巨爵境界,就可以開啟一道天賦神通,每一種蠱蟲,每一只蠱蟲都完全不同,一丈青的天賦神通就是毒,毒氣一噴能夠橫掃一座城池。

而巢蟻的天賦,或許就是這如同鏡面一般的身軀,只不過,巢蟻剛剛進入巨爵境界,天賦神通究竟如何,誰都說不清楚,就連巢蟻自己都未必知道,還要慢慢發展逐漸壯大才能完全顯現出來。

而且一旦進入巨爵境界,巢蟻的大腦容量將開始增長,開始越來越聰慧,如同寶劍有了靈性一樣。

巢蟻一下投入方蕩懷中消失不見。

方蕩幾乎不用體察,就知道巢蟻現在身上的毒性雖然還遠遠比不上一丈青,但已經有了其他毒性所沒有的那一道靈光,足夠帶他進入黑化狀態。

此時的方蕩不由得笑了起來,充滿自信的笑,視天下如無物的笑,方蕩有資格這麽笑,即便現在唐門的蠱修們殺到了,方蕩也有把握脫出重圍。

人的心境影響一個人的氣質,此時的方蕩氣質越發深邃起來,那種不慌不忙從容不迫是從心底誕生出來的極大的自信,視對方為無物。

看到這樣的方蕩,一眾蠱修不由得一楞,尤其是霍甲,眼角抽了抽,瞳孔則直接收縮到了針芒狀態。

原本他們串聯在前一起,準備和方蕩拼命,用所有的蠱修的力量來留住方蕩,但是現在霍甲心中這個念頭如同烈日下的薄冰一樣,瞬間蒸發不見。

不光是霍甲,此時在場的所有的蠱修都放棄了圍攻方蕩,將方蕩留下來的想法,不是因為他們膽小惜命,事實上他們大多數人都不畏死,但他們知道就算所有的人一擁而上,也不能將方蕩留下太久,這一切毫無意義,為此而死毫不值得。

他們可以去死,但卻不能死得完全無用毫無意義。

大王子洪熙呆呆的看著方蕩,方蕩就像是一個深淵,每次他覺得看到底的時候,都不由得往下一陷,陷入更深的地方,老實說,洪熙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這叫他覺得自己站在了一頭怪物面前,他甚至隱隱有了方蕩身上具有如他父親洪正王那樣的淵深不可測度的深度。

方蕩此時看向霍甲,笑道:“霍掌門,四億兩白銀,準備出來了麽?”

霍甲臉色一黑,隨後變得慘白,繼而恢覆如常,伸手捋了捋灑在胸前的胡子,冷聲笑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方蕩也沒有料到霍甲竟然如此耍賴,舌尖上的奇毒內丹微微一跳,不過方蕩也不怕霍甲耍賴,依舊笑容滿面,眼神清澈,將霍甲寫的字據取出來展開在霍甲面前,仔細說道:“霍門主,說過的話可以不承認,但你難道連自己立下的字據都不承認了麽?”

霍甲眉毛挑了挑,幹笑兩聲道:“要錢沒有!我上面也寫了,你想要什麽可以自己去拿!”霍甲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方蕩皺了皺眉,臉上神情不悅,,但卻有些無奈,和顏悅色的道:“霍門主,我也體會你的難處,這樣你先交付兩億兩白銀和兩億兩白銀的籌碼如何?”

霍甲用鼻子哼了一聲道:“要錢沒有,籌碼?哎呀呀,不巧,籌碼也沒有!”

霍甲這就不是耍賴了,是在耍橫,連籌碼都不給,說白了方蕩一旦離開了甲候城,沒有了籌碼的方蕩別說兩億兩白銀,一兩銀子也別想從唐門取走。沒有欠條誰能認賬?光是方蕩手中的這個字據霍甲完全可以一口吞下,說是自己隨便寫的,大不了霍甲一個人名譽掃地。

四周的蠱修盡皆都是唐門的,只有七八個是其他門派的,此時唐門修士一個個大聲應和霍甲,而那幾個其他門派的蠱修則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是本地人吃定了外地人的舉動。

這樣一比,就看出唐三公子的磊落了,好歹唐三公子沒有不認賬,比這個看上去如同閑雲野鶴的霍門主要瀟灑得多。

方蕩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來,大王子洪熙更是不幹了,他認定了四億兩白銀裏面有他兩億兩,為了兩億兩白銀拼命,這筆買賣太幹得過了。

“羞也不羞,你們這幫卑鄙小人,為了區區四億兩白銀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連唐門的臉面都不要了?我要是你們就找個地縫鉆進去把自己悶死在裏面!”

洪熙憤怒的大吼絲毫沒用,反倒換來了四周唐門修士的一陣潮水般的笑聲,這顯然是完全不要臉了,或者說,老子就是不要臉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眼看著方蕩一臉吃癟的模樣,一眾蠱修們絲毫沒有為自己的無恥感到難堪,相反他們都有一種發自心底的痛快,對於方蕩這樣的家夥,就不能守規矩,就應該玩死他。

方蕩一臉遺憾的表情,開口道:“霍門主,你既然耍賴,那我也只能自己動手了!你可別後悔!”

霍甲哈哈大笑道:“那你動手就是了,我霍甲要是後悔,就將打折了滿口牙,自己吞下去!”

四周的唐門蠱修一個個大笑出聲,在洪熙眼中,這幫家夥一個個惡形惡狀,罵他們卑鄙簡直都侮辱了卑鄙兩個字!

這是典型的玩不過,就自暴自棄了。

方蕩冷笑一聲,那雙清澈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寒芒。

隨後方蕩的目光朝著看向那座聚蠱仙尊的純金雕像。

這純金雕像至少也有上千斤,怎麽也值不少銀子。

眼瞅著方蕩的目光忽然投向了聚蠱仙尊的黃金雕像上,所有的蠱修盡皆駭然,聚蠱仙尊的雕像對於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是祖宗的墳墓。

“方蕩,你敢!”在場所有的修士幾乎異口同聲的高聲叫道。

“有何不敢?”方蕩呵呵一笑,伸手一指,腦後陰兵洶湧而出,直奔聚蠱仙尊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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